2016年3月26日 星期六

不可思議之念佛功德 黃錫勳醫師的生平與往生經過

 
不可思議之念佛功德
黃錫勳醫師的生平與往生經過
 黃施翠娥居士講述

一、生平介紹
二、發現自己患了癌症
三、開始學佛法
四、助念問題的解決
五、往生的經過
六、往生前的種種奇蹟
後記

黃錫勳的往生經過非常殊勝,其中所發生的許多事情,只能用「不可思議」這四個字來形容。他並沒讀過多少佛書,念佛的時間亦不長,也沒有吃素,還來不及作皈依的儀式就往生了。事情傳開來,好多朋友都要我把事情經過寫出來,讓大家看了生歡喜心,並堅定往生西方的信心。

一、生平介紹

黃錫勳公元一九三四年生於台灣高雄縣的梓官鄉,一九六一年台大醫學院畢業,在馬偕醫院服務一年,即來美進修,在世界著名的約翰霍普金斯大學(John Hopkins University)接受小兒科及小兒胃腸科的訓練。一九六六年應聘至巴爾地摩(Baltimore)醫學中心,負責設立「社區醫療保健中心」。他時時提醒醫院的行政主管及董事會的人說:「醫院和醫生的任務,不只是要治有錢和有保險的人的病,我們也有責任為窮人服務。」

這個醫療保健中心,距市中心點只有十條街,是該市最亂的地區,包括五個政府為窮人設置的公寓區(等於中國人形容的「貧民窟」),附近一哩半週邊地區,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家庭沒有男人,多半是一個母親帶著好幾個孩子,靠政府的救濟金過活。販毒、殺人、搶劫等事件天天都有。巴爾的摩的太陽報去年曾以「不是人住的地方」為標題,連續四、五天深入報導這個「五濁惡世」最「劇苦極悲」的地區。

黃錫勳把這個地方辦得非常成功,曾被編入國會紀錄,列為全國社區醫療中心的典範。廿七年來,這個中心看過五萬五千餘名的病患,都屬貧民,約佔巴城人口的百分之八。

黃錫勳經常勉勵社區的青年,勸他們不要自暴自棄,要努力向上,學得一技之長,才能自力更生,脫離貧窮和無知。他不但是民眾的醫師,也像父兄、顧問、朋友、更是他們的精神燈塔。他分擔了他們的憂慮和沮喪,也分享了他們的歡樂與榮耀。他不僅提供這個社區的醫療服務,更將無數不良少年拉回正軌,造就他們成為社會的中堅份子,如今有的成為老師、軍官,有的則成為藥劑師、會計師和傑出的球員。

一九九二年春,黃錫勳因病不得不提早退休,他宣佈退休後,各地感謝信如雪片飛來,其中包括了馬利蘭州州長的獎狀,巴爾地摩市長更宣佈三月十二日為巴爾地摩市的「黃錫勳醫師日」。一九九三年四月廿六日,著名的太陽報在其早報及晚報中特別報導黃錫勳的成就事蹟與退休消息,並大大的嘉獎一番。

黃錫勳醫師自生病以來,治療過程相當艱辛,但他並不因此而氣餒,反而著手編著《醫學趣談》及《回憶錄》,也協助中華婦女聯合會大華府分會編印《中英文醫療用語手冊》、《醫學保健手冊》等,繼續以所學服務華人社區。事實上黃錫勳生前對此地僑社事務也非常熱心參與,他曾任巴爾地摩臺灣同鄉會會長、大華府地區臺大醫學院校友會會長、華美協會華府分會幹事,主辦過多項國是座談會,並應邀返臺參加兩次國建會;總而言之,在美三十年來,黃錫勳替中美朋友、同鄉、留學生等看病、送藥、寫介紹信、找工作,解決各種困難,他所幫助過的人,多得不勝枚舉。

二、發現自己患了癌症

錫勳一向很健康,精力充沛,日理萬機。一九九一年十月中,我們因辦理回臺參加臺大醫學院畢業三十週年慶,去自己服務的醫院注射流行性感冒預防針時,被護士拉去照了一張胸腔的X光片,才發現肺部有個二公分(直徑)大的瘤。

這個發現真是晴天霹靂,從此我們一向簡單、平靜的生活起了很大的轉變。接著是一關又一關的恐怖、憂傷、痛苦和絕望,一次次的身心折磨,難捱得好像永無止境;現在想起來,真是一場惡夢。

他患的是腺型肺癌,這與抽不抽煙無關。這種肺癌非常難治,五年存活率非常低(大約只有百分之十五的存活率),對化學治療和放射線治療的效果都不理想。美國到現在為止,在治療腺型肺瘤上並沒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通常從發現到逝世,只有三到六個月的時間。

很快地,我們去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醫學院開刀,一開刀才發現癌細胞已經擴展到胸腔的其他部位。醫師決定把整個左肺切除,並鋸掉二根肋骨,這算是相當危險的手術。因為是大開刀,經過三、四個月後,他的體力才慢慢恢復。割掉了左肺和兩根肋骨,講話、呼吸和行動都得從新適應和學習;傷口也一直都很痛。

接著是化學治療,因為化療用的藥,毒性很強,副作用很可怕,腸胃痛得像刀割,嘔吐很厲害,他根本不想吃東西,整個人一點活力都沒有,過著像地獄般的痛苦生活。本來求生欲望非常堅強的黃錫勳,曾有幾次說這種情況真是「生不如死」。

從一九九二年一月底開始做化療,做做停停(因副作用大,身體受不了)。到一九九三年十月,癌細胞已擴散到腦和脊椎,醫師們看了腦部VRI的片子時都紛紛搖頭。癌細胞蓋滿了整個大腦表面,一大片一大片的,數也數不清;到這種地步,可以說已經沒有辦法醫治了。但是醫師們還是決定將他的腦部(頭頂)開個洞,裝一個小管子進去,以便灌進化學治療的藥物。結果做了三、五次後都沒有效果,就放棄了。

一九九三年聖誕節前後,醫師決定用最高劑量來照射腦部。不過醫師坦白地告訴我們,放射治療頂多只能控制二到六個月,以後再惡化就沒辦法再做放射治療了(份量全用完了)。因脊椎瘤的關係,很快的錫勳雙腿不能走亦不能站;接著大小便也不能自如。後來雖又回醫院做脊椎的放療,但雙腿與大小便的功能都沒有改善。西醫到這時已無能為力了,能做的他們都做了,往後的日子,只好在家調養和聽天由命了。

從此他的行動更受限制,要坐輪椅,要包尿布,要躺在床上,處處要人照顧。在這之前我還可以獨自陪他上醫院及在家照顧他;進入這個階段後,我僱人幫忙照顧他,日夜分班;每次上醫院就得叫救護車。天氣好的日子,我們常常帶他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和欣賞院子裡的花草。週末兩個兒子回來時,如果他精神好,我們也帶他上餐館吃飯或逛商場,每次出去他都很高興。

三、開始學佛法

錫勳患了絕症,精神上的打擊和恐懼是很難用三言兩語來形容的,加上身體經過開刀、化療及放射線治療,種種的折磨使他苦不堪言,親人也跟著受苦。他流眼淚時,我們陪著流淚,他輾轉不能眠時,我們也陪著他不睡。看他受痛挨苦,我們的心有如利刃剮割!

我們在巴爾地摩市住了三十多年,認識許多中美朋友,當他們知道錫勳的病情,都關心我們,幫助我們,給我們精神上的支持和鼓勵,很自然的,就有許多人寄來宗教方面和討論生死問題的書給我們,看了非常感動。

我因向雷久南博士請教自然療法克服癌症的事,與她有過幾次書信往來。除了買她的錄音帶和書之外,她送我一本《了凡四訓》、藥師佛像及四臂觀音像各一張,我立刻把這兩張小小的佛像供在書架上;差不多同一時間,也收到錫勳高雄中學的班長李錦山寄來證嚴法師的《靜思語》和《八大人覺經》(他喜歡這本書),有一天,林少光博士來約翰霍普金斯醫學院開會,順便來看我們,她介紹我們學靜坐和氣功。我們也去少光家,我見她書架上有很多佛書和錄音帶,一問之下,才知道她常去莊嚴寺參加種種活動。她給我一份《美佛慧訊》佛書流通的消息,我就依址寫信去莊嚴寺請了許多佛書和佛經(大約從一九九三年夏天開始收到佛書)。

雖然錫勳和我都生長在佛教家庭,除了會跟著人家燃香拜佛菩薩之外,對佛教的了解非常有限。我們沒讀過佛經,更沒聽過法師講經。剛開始我都看些認識佛教之類的書,我很喜歡看《沈家楨居士演講集》、顯明法師和沈家楨居士的《福慧莊嚴》,道源長老的《佛堂講話》,後來也開始讀《佛說阿彌陀經》、《藥師經》、《金剛經》和《觀世音菩薩普門品》。

從一九九三年秋天開始,我們每天抽空讀《金剛經》、《地藏菩薩本願經》、《觀音菩薩普門品》,一天只讀一種經,有時一部經分兩、三天才讀完。

錫勳到醫院檢查或治療甚至住院,我都帶一本經書去醫院讀,我發現讀經可以減輕等待檢查結果那種坐立不安的感覺,並且我的心裡開始比較平靜,有安定和安全感,後來我又發現晚上我若讀《金剛經》,他就睡得特別好,所以我就念得更勤快了。

不忙時,我會把自己讀過的佛書或佛經介紹給他。他真正用心讀過的是《佛說阿彌陀經》。這時癌細胞已經擴展到腦部,他正在做放療,腦子開始有些失靈,尤其到了晚上,護士發現他有時答非所問。所以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集中精神看書,但他告訴我說:「《阿彌陀經》裡每一頁都充滿了一尊一尊小小的阿彌陀佛。」

一九九三年十二月時,我們的親戚陳拱辰自加州來看錫勳,他是佛教徒,我向他談起要供阿彌陀佛像的困難。因為我供佛像得的地方很小,只有二尺見方的空間(在大廳書架上),他幫我設計安置佛像。拱辰回去不久和他的妹婿鄭溫仁居士商量,結果很快的我收到他們寄來的一幅西方三聖相和一尊瓷的阿彌陀佛像。經過拱辰的設計,果然這小小的天地變得更清淨莊嚴;我倆開始每天早晚定時拜佛菩薩。鄭溫仁是宣化上人的弟子,他寄來了宣化上人開示的《金剛經》、《阿彌陀經》和《地藏經》等淺譯和一套很好的《藥師法門彙編》,並且幫了我們很多忙。

一九九四年五月二十九日,林少光帶我去Frederick聽西藏的澈讚姜貢仁波切開示;這是我生平第一次進道場聞法。就在那裡,有一位中國人送我一本黃念祖居士所著的《心聲錄》,他說這本書很好,一定要好好讀。不久,因為要找助念的人而認識了黃瑩珠;她很熱心助人,寄給我夏蓮居老居士會集的《無量壽經》、黃念祖老居士所著的《無量壽經白話解》和《無量壽經解》、道源長老講述的《觀無量壽經講記》和《阿彌陀經要解》等好書。就憑這幾本參考書,我倆就開始共修《無量壽經》。讀了《心聲錄》後,才知道持念《阿彌陀佛》名號的好處與淨土法門的殊勝。我們開始提醒自己要多念佛號,若沒空念就多聽念佛機和五會念佛的錄音帶。

一九九四年七、八月間,我收到沈家楨居士寄來的一張觀音菩薩像(供在莊嚴寺的晚唐木雕觀音像)。同一時間,亦收到黃瑩珠寄來一張約三尺高,一尺寬的阿彌陀佛像和念佛機,楊國屏也送了一幅懺雲法師繪的西方三聖;我把這些佛像供在錫勳的房間,念佛機也放在他的房間,讓他能夠時時憶佛念佛。

我們開始在晚上共修《無量壽經》,因為晚上我比較有空,且較安靜。可是到了八月底,他的情況開始走下坡,只好改變方式,我讀他聽;比較難懂的地方,我參考其他佛書略加解說。如果看了黃念祖老居士的《經解》後,還是不懂,我就告訴他:「這幾句或這幾段太難了,讀過去就是了。這些高深佛理,現在不懂沒有關係,將來你到了極樂世界,阿彌陀佛一加持就馬上懂了。」

和病人一起讀經是一件很困難的事;遇到他要大小便就得停;遇到他很不舒服時,也沒心情聽,有時才讀了幾行,他就呼呼大睡。後來每次要讀《無量壽經》時,就一起先念「阿彌陀佛」名號,請求阿彌陀佛加持,讓我講得好,讓他聽得懂。這個方法很有用,好幾次他聽得很高興,說我講得很好;我自己也覺得講的蠻不錯呢!看他睡了,我繼續讀,稍過片刻他醒來時,我問他:「剛剛我讀的,你聽到了嗎?」他說:「聽到了。」不只是這樣,他睡覺時常常夢見阿彌陀佛和西方極樂世界。就這樣,大約五、六個星期的時間,我們把《無量壽經》共修完了,我們著重在阿彌陀佛的四十八願和西方極樂世界的依報環境,讓他認識環境,嚮往極樂世界,增加往生的信心和願力。後來我們亦修了《普賢菩薩行願品》,參考道源長老的《佛堂講話》和竺摩法師的《普賢十大行願講話》。我把整部《普賢菩薩行願品》讀給他聽,並略加說明,不懂的只讀不講。他很喜歡道源長老和竺摩法師講的故事;而十大願王裡,他最喜歡「隨喜功德」這一條。我們讀《無量壽經》,讀到「七寶池蓮花中化生」時,我告訴他:「你一到西方極樂世界一定要通知我們,讓我們放心。這麼多人都在幫助你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你知道嗎?」他說:「我一定會讓你們知道的,請放心!」

九月中,他的身體越來越不好,睡的時間多,記憶力很差,體力更衰弱,吃東西更加困難,吞嚥功能開始減退。我因整天整夜忙著照顧他,幾乎天天睡眠不足,那有時間講經和讀經給他聽。以後的日子,全靠聽《無量壽經》的誦讀帶和念佛機。他睡時,我們就坐在他旁邊念佛;美國護士沒事時,也坐在床邊替錫勳禱告。

四、助念問題的解決

自從發現癌細胞已擴散到腦和脊椎以後,我們更積極考慮處理後事的問題。墓地是差不多一年前就已經買好並且開始分期付款,教堂的告別式也已經把一切細節都安排好了。

讀了佛經和佛書後,我開始問親友,佛教的臨終處理是怎麼一回事。一九九四年三月,拱辰自臺灣帶回來一本《飭終須知和人生最大的一件事》。這一本書沒幾頁,而且很容易看懂,我故意拿給錫勳看,那時他還能自己看書,讓他知道助念是怎麼一回事,到時候他才知道如何配合助念。困難就在「要八個小時佛號不斷」,到時如果只有我一個人在家,怎麼辦?大兒子是律師,他的辦公室和住的地方距我家開車約二十分鐘。他平時很忙,雖然每天都抽空回來看爸爸,但大部分時間並不在身邊。小兒子是醫師,在芝加哥西北大學醫學院的復健中心當住院醫師,週末如果不值班,就飛回來幫忙照顧爸爸,其他日子很少在家。

無論如何,到時一定要請佛教徒來助念。可是,巴爾地摩沒有佛教寺廟,也沒有法師替喪家做法事,更不知道誰會助念?我開始求阿彌陀佛和觀音菩薩,讓我們能找到助念的人,同時也祈求錫勳臨終時能頭腦清楚,跟著大家念佛。其實那時,我們尚未接觸到《無量壽經》,對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的觀念還很模糊。

有一天我在《美佛慧訊》看到一篇有關助念的文章,並附有連絡電話號碼。我鼓起勇氣打電話去碰碰運氣,接電話的是游琦居士,他說他們都住在紐約和新澤西,相距路遙,不太可能過來助念,不過他介紹了南新澤西的黃瑩珠。黃瑩珠距我家約兩個小時半的車程,她介紹我去找華府佛教會的劉啟義先生。後來游琦也聯絡上住在巴爾地摩的楊國屏,楊國屏曾來探望錫勳三、四次。

我很高興和劉啟義聯絡上,他是前任華府佛教會的會長。記得他第一次來我家是八月十三日。那天錫勳的情況很不錯,沒有這什麼痛苦,頭腦也很清楚。一談起來,他倆是臺大校友,大家談得輕鬆愉快。劉啟義看我替錫勳按摩,他也來一手,他的按摩功夫頂好呢!第二次他帶來了十二個人(張儷耘、鄭李實先、鄭懷松、葉安舜、翁淑娟、鍾興健、潘明、赫崇愷、湯金玉、周琇珊、劉向明、黃陳玉桂),他們都是華府佛教會或慈濟的會員。大伙兒先去錫勳房裡和他聊聊,然後一起念佛。錫勳見這麼多善男子善女人,老遠因他而來,感動得一直流淚。念完佛,劉啟義為錫勳講《無量壽經》的阿彌陀佛四十八願的第十八願「十念必往生」,以增加錫勳的信心,然後大家到大廳談些我們學佛的經驗。他們都在上班,只能選星期六來我家念佛,剛好我兩個兒子週末也在家;他們教我們母子三人拜佛、繞佛和念佛。他們知道錫勳往生時,他們至少要兩、三小時後才能趕到,所以教會我們母子三人念佛是很重要的事。以後錫勳的病況一週不如一週,他們第四次來是真正的助念了。

五、往生的經過

錫勳自九月中開始衰弱得更快,睡得多,吃得很少,像一棵樹慢慢地乾枯了,並且開始呈現多種器官敗壞的現象。肺、腎和吞嚥功能都不行了,往生前的十二天就什麼都不能吃了,連水也吞不下去。他事先寫好書面的申明,經過公證,一旦他不能自己吃東西,就不要用人工的方法輸進營養,不要用人工方式來延長生命,他認為這只是延長受罪而已。

十月十日晚上七點多,他在睡,我坐在旁邊念佛,我求阿彌陀佛讓錫勳臨終無障礙,安祥地去,並且一定來接他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半小時後他醒過來,說他夢見阿彌陀佛,他說:「佛告訴我,他知道我是個好人。說我這一生救了很多人的生命,做了很多善事,現在有很多菩薩和人,在為我拜佛,念佛和迴向,到時他一定來接我。」他說這話時,顯得非常安心和自信,不再擔心他去不了極樂世界了。我也很感激阿彌陀佛大慈大悲,保證一定來接他。第二天十月十一日他就開始不能說話了。

最後十天,他並沒有什麼痛苦,倒是九月底十月初那星期痰很多,咳不出來,每二、三分鐘都抽痰,他咳得非常痛苦。我們也照顧得非常辛苦,幾乎都不能睡。

他到最後,睡得更多,最後三天連話都不能說了,但頭腦是清楚的。我們開始在他耳邊念佛,讓他跟著念(腦子裡念,不是念出聲來)。我問他:「你有沒有跟著我們念佛?」他會點頭表示:「有。」我再問:「阿彌陀佛來了嗎?」他就搖頭表示:「還沒來。」

十月十四日下午四點多,我從超級市場買菜回來,趕到他房裡查看,我替他按摩時,發現他的手腳冰冷,並且覺得他的呼吸很微弱,馬上哄小兒子Mark來(我知道這個星期錫勳的情況非常危險,所以叫Mark向醫院請假,在家照顧)。Mark一按他的手脈也覺得跳動幾乎是若有若無,我正在按摩頭部時,他頭一鉤,就去了。我看了錶,剛好是星期五下午四點半。

我和Mark趕快大聲念阿彌陀佛,我們二人輪流在錫勳的耳邊念佛,讓錫勳能跟著念,我覺察到他的頭部很熱,約半小時後,我出來燃香禮佛,請佛菩薩來接引。同時打電話給鄭懷松,請他通知大家快來助念,並通知大兒子Peter和陳婉玉來助念。這時才想起要把游琦送來李炳南老師誦了三十萬次的「光明咒砂」和臺中蓮社送來的《陀羅尼經》被放在他身上。我們四個人在錫勳床邊念佛,六點多,我看見火花從《陀羅尼經》中爆出來,有時急馳走動,此起彼落,有時好幾處同時出現火花。大約八點鐘左右,我閉著眼念佛,眼前突然出現一道光彩鮮明,千變萬化的光,罩住錫勳的床,同時覺得有一股很強的吸力要把我吸到外面去。這時我不敢睜開眼,亦不敢想別的,只是一心念佛。雖然閉著眼,還是看得很清楚,佛光有淡粉紅色、淺紫色、金色和淡藍色,最多最耀眼的是白色,這種光像是最好的金光鑽的光澤。整道佛光是一幅編織得窮微極妙的圖案,光色參迴,千變萬化,真像《無量壽經》講的「雖具天眼也不能辨其形色光相」;佛光和吸力大約持續了一、兩分鐘才消失。八點左右,華府佛教會和慈濟的人陸續來到,我們開始輪班念佛。林少光夫婦和劉啟義約十二點過後才離開。我們念佛念到星期六清晨兩點半左右(當時房裡有七、八人在助念),我閉眼念佛,眼前突然現出一朵很大的白蓮花,幾秒鐘後蓮花消失,大約一、兩分鐘後出現黃錫勳的紫磨真金色身。我只看見上半身(坐的姿勢),他的五官我看得非常清楚,看來比較年輕,好像他三十多歲時的樣子,端正莊嚴,好看極了,簡直就是一尊佛像。我們繼續念到第二天早上五點半,才圓滿結束。佛光、蓮花和錫勳的紫磨真金色身,只我一人看見,大家聽了都覺得這一切實在太殊勝了,一切都像《無量壽經》講的那樣。

錫勳真守約,我萬萬沒想到,這麼快就接到通知了。這下我放心了,我亦讓所有幫忙把他送上極樂世界的人知道,這次我們成功了,讓大家心生歡喜,並增加個人的信心。等大家離去後,我開始覺得悲傷和孤單,因為他這一去,在這個世界上,我再看不見他了,也不能再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了。

六、往生前的種種奇蹟

從一九九三年十一月發現癌細胞轉移到腦和脊椎後,醫生告訴我,他頂多再活兩、三個月的時間。他本人和家屬、親戚、朋友們都求過佛菩薩,希望他能夠活到六十歲。一九九四年一月十六日是他六十歲生日,就在這一天,午睡時,他夢見西方極樂世界(那時我們尚未接觸《無量壽經》,他把這個地方稱做天堂。他說:「整個世界都是光,樹發光,地發光,天空亦是光。」又說:「這個地方一看就使人覺得非常舒服、歡喜,而且莊嚴美麗。」

雖然知道自己情況很不好,他從一九九四年一月開始寫回憶錄。躺在床上用錄音的方式,想到什麼就錄什麼,錄好我們再幫他整理出來,他看了不滿意就改,甚至重錄。在這期間,好幾次他頭腦很亂,有時晝夜不分,三更半夜叫我打電話給他祕書,有時又好像有重要的事要告訴我們,但總是想不起來。看他那種無助的樣子,實在很心疼。說也奇怪,有時連續幾個星期頭腦都很清楚。就這樣寫寫停停,從一月開始到五月底,才完成了回憶錄。

大約三月時,他夢見阿彌陀佛,佛告訴他,不用怕「死」這一關,佛說死最後就像沉睡一樣,一點痛苦都沒有。因為他是醫生,他看到很多癌症病人到最後都很痛苦,阿彌陀佛大慈大悲,替他解開了這個心結。回憶錄完成後,他的體力更加虛弱,一切併發症都來了,帶狀泡疹,眼瞼神經痲痺......接踵而來。但這些毛病,後來都治好了。我們大約從七、八月開始聽和讀《觀無量壽經》。我和他都求佛菩薩讓他能放下一切,臨終無障礙,往生西方極樂世界;醫院的牧師亦勸他要放下。雖然我們想盡辦法開導他,但他怎麼捨得離開我們呢?就在這期間,他又夢見了阿彌陀佛,佛問他:「是否已準備好要來了?」他說:「我還不能下決心。」以後又夢見好幾次,總是沒給阿彌陀佛一個肯定的回答。大約九月初,有一天他夢見阿彌陀佛為他開了一個場面非常盛大的歡迎大會。醒來他告訴我,昨天晚上那個歡迎大會實在太棒了,那些佛、菩薩和蓮花都好漂亮。佛告訴他大約來了五百位佛菩薩,他還說西方世界真的很殊勝,我一定要去,不再考慮了。阿彌陀佛這個開示實在太好了。

自從夢見歡迎大會後,他常常看見西方三聖自鏡框裡走到他前面,還說有好多菩薩跟在阿彌陀佛後面。他也常常看見我和小兒子頭頂上有光環;他講的這些我們都看不見,只有他一人看見。

十月十日晚上,他夢見阿彌陀佛,佛告訴他,因他這一生做了許多善事,到時候一定來接他。像這樣能得到佛保證來接他的例子實在太稀有難得了。阿彌陀佛亦知道有好多人為他拜佛、念佛做迴向。現在想想為錫勳念佛、拜佛和做迴向的有親戚、中美朋友,除了華府佛教會,華府慈濟分會,還有游琦所創立的覺社。覺社的迴向網遍布美國近二十州,這些人數加起來,實在可觀。錫勳與覺社特別有緣,自一九九二年四月開始,覺社就把錫勳列入該社迴向名單。又有沈家楨居士誦了一百部《金剛經》迴向給錫勳,夢參老法師也天天為錫勳迴向。現在回想起來,錫勳往生的時機,也好像一切都事先安排好一樣。所選的時間剛好是我所求的,不妨礙他們上班的時間,他選了星期五下午,下班後才往生。我亦求佛菩薩,錫勳往生時,我能在他身邊看他走,結果真的是求到了。

自一九九三年十一月發現癌細胞擴散到腦部後,醫生們都說他頂多再活兩、三個月,結果他活了將近一年。現在想想這一切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只能以「奇蹟」這兩字來形容,亦是冥冥之中有佛菩薩在加持我們。現在可以說是錫勳來度我們的,如果他沒有生這場病,我和兒子們就沒有機會接觸佛法,讀那麼多佛書,和認識這麼多熱心無私的佛教朋友。他們都是阿彌陀佛送來幫助我們的善知識,我衷心感謝阿彌陀佛和這些誠心幫助和關心我們的諸上善人。

作者介紹:黃施翠娥台灣彰化市人,師大畢葉,與黃錫勳結婚後來美,在華府天主教大學取得圖書館理碩士學位,育有兩子。

本文轉載自美佛慧訊三十七期

後記

或有人問:「不素食,也可以往生嗎?」

綜觀黃醫師的一生,對於人道有情的悲願特別深切,雖然他外表看起來跟凡人一樣,但是他的行持,卻如同菩薩一般,一定是他過去世中積有不可知深厚的善根、福德、因緣啊!他雖然沒有素食,但是卻瑕不掩瑜,所以不可以常態來衡量。而素食的目的,主要是在遠離惡緣,培養慈悲心,我們應當儘力的去做,以免到了生死關頭的時候,旁生障礙。

至於黃醫師的往生,能夠獲得菩提眷屬的從旁協助,和臨終助念的順利圓滿,這都是他平日為人處世慈悲為懷所感召的果報;而更加殊勝的是,阿彌陀佛示現瑞相,啟發了黃醫師的真心切願,這就是他念佛的時間不長,而能夠往生西方淨土的原因啊! 

 

2016年3月24日 星期四

歐洲美食菇~網路分享


歐洲人的廚房裡,菇菌類是十分重要的食材,和林木共生的菇菌類具有十分高的經濟價值,其中以義大利中北部生產的阿爾巴白松露最昂貴,人稱廚房中的白色鑽石,一公斤可達二十萬元以上,因為無法養殖,白松露長久以來只能由「松露獵人」在野外採集,而大型的白松露更加稀有,只能以天價稱之,美國紐約的一家餐館,便曾以新台幣200萬元的價格購得一顆1公斤重的新鮮白松露,在倫敦也曾有一次公益拍賣,一顆極大的白松露以一公斤新台幣360萬元售出,還傳聞有400公克被台灣的饕客買走,造成一陣軒然大波。

洋菇 Button Mushroom
菌類十分美味,形狀口味各異,中古世紀人們就知道菌類的美味,但菌類的人工培養直到今天仍然限於某些特定的品種,以普及度而言,白色的洋菇最是普遍廉宜,歐洲菜中常見以白洋菇切片或切碎應用在各種飯麵、醬汁、湯羹、配菜中,義大利麵裡常常使用,但即使是可以人工栽植,採收仍然十分費工,並且洋菇中的酵素很容易在受碰撞和空氣作用產生黑變,迅速腐壞。法國最早開始發展栽培洋菇的技術,先傳到美國,再傳到臺灣時大約是20世紀中葉。1960年代開始大量栽培洋菇,至1970年初,臺灣就成為外銷洋菇罐頭數量世界第一的國家。近年來市場已被工資低廉的越南、大陸等地占領了。
洋菇
Button Mushroom


牛肝菌 Porcini
牛肝菌,又名牛肚菇、石蕈,歐洲地區常見的食用菌類,義大利文稱為porcini、法文稱為Cepe,產區遍布歐洲、義大利、匈牙利、波蘭、俄國、羅馬尼亞、斯洛伐克、德國、北美洲及法國均有生產,菌傘為紅褐色,菌柄為白色,菌柄肥大幾與菌傘同寬是牛肝菌的特色,雖然牛肝菌各處都有,仍然無法完全以人工栽培,還是需要以人工進入森林尋找採收。一般而言,八九月為當季,最是美味,產季可以一直到初冬。
牛肝菌十分鮮美,拉丁文名Boletus edulis中,拉丁詞根bolet -表示「superior」,edulis表示「eatable」,意即「高級食用菇」,即使在歐洲,也算是高級的食材。牛肝菌可以長到約一公斤重,但是以食用的口感而言,小型,蕈傘未開的牛肝菌比較香美好吃,長得太大的牛肝菌常有昆蟲附生,質地較塌軟,香氣亦不足。市面上可見曬乾的牛肝菌,常以熱水泡開後作醬汁、湯、或義大利麵的澆頭。牛肝菌適合「重手」式的料理方式,大火煎炒、或是以烤箱烤,可以逼出牛肝菌的香氣和口感。

牛肝菌Porcini 


羊肝菌 Morel
羊肝菌、也稱羊肚菇、羊肚菌,產季約在春末夏初,菌傘高尖,滿布很大的氣洞是它的特徵,外形皺巴巴的如羊肚而得名。羊肝菌無法人工栽培,比牛肝菌更稀有,價格也更高,僅次於松露。在採收上,羊肝菌有群集生長的傾向,但也常和有毒而相像的真菌一同生長,要十分小心。羊肝菌有一個很特別的特性,喜歡在曾發生森林大火後的林地生長,如果一地二三年前曾經發生火災,羊肝菌出現的機率就比其他林地更高。
羊肝菌風味獨特,口感脆嫩是特點,和牛肝菌一樣,市面常見曬乾的產品,通常去掉了菌柄,在法國及義大利料理中經常的使用,羊肚菌味道鮮濃,入口甘甜,可切片與較為清淡的料理同煮,或是加入牛肉高湯中熬煮美味的羊肚菇醬汁。德國人也十分喜愛羊肝菌的美味,用來煮濃湯、醬汁、做燉菜等。

羊肝菌
Morel




龍葵菇 Portobello
Portobello中文學名為龍葵菇,肉厚汁液多,味濃形碩,往往是許多義式料理的主角,十分容易辨認。Portobello有著如同毛皮般的觸感、高級感十足的棕灰色表面,棕黑色的菌摺是protobello的最大特色,此處的汁液會帶一些黑色。在餐飲界有些廚師叫它「大香菇」,但多半直呼Portobello,知道它叫龍葵菇反而不多。
在料理上,處理方式也和香菇差不多,切片炒義大利麵或是燉飯,以醬汁煨燉後作為主菜的配餐。也可炒或炸食。汁液多而香美,是義式料理中重要的材料,價格亦不低。

龍葵菇
Portobello




黃菇、雞油菌 Chanterelle
Chanterelle黃菇、雞油菌:法文名為Girolle的雞油菌,台灣偶而會翻譯成酒杯蘑菇,因其菌傘形成杯狀而得名,是普遍出現在歐式料理的食材,它的味道細緻有咬勁,口感良好,並能為菜餚增添些許類似水果的風味。它可以養殖,也容易在野外採到,所以價格不至太貴,秋天是Chanterelle上市的日子,市售的有乾燥的及新鮮的,如果是新鮮的或是生鮮冷凍的Chanterelle,須在解凍後先下鍋乾煎逼出水份,再使用於料理中。
Chanterelle可以直接以奶油煎食,或是以煎肉排的肉汁,或以高湯同煮做成醬汁,都十分美味。適合作為禽類及豬肉料理的配菜,打入蛋汁中做成煎蛋也是很好吃的歐式鄉村料理。醬汁中可以加入一些大蒜及紅葱頭(干葱)增加風格。如果使用的是生鮮的Chanterelle,建議在料理加熱的最後階段再放入,保留它的口感香氣。



松露 Truffle
松露二字可說如雷貫耳,但圍繞著松露的卻是許多的傳說和謎團。松露貌不驚人,黑松露外皮灰黑,有粗糙的顆粒,白松露比較平滑而呈黃白,最為人所稱頌的「香氣」和一般食物的味道也並不是同一種氣味,那種特別的強烈味道濃得會讓你一聞難忘,許多的形容詞都不足以形容那種類似體味的荷爾蒙味道,因為太貴又經不起烹調,菜裡的用量也少,多半就是切削成薄片放在菜上提鮮的作用,但只要是產季一到,歐美甚至於台灣的頂級高檔西餐廳絕少不了它,而且價格也一定不斐。
昂貴的松露指的是法國佩里戈產的黑松露和義大利皮埃蒙特的阿爾巴產的白松露,黑松露一公斤約台幣五六萬,白松露一公斤可達二十萬元以上,兩者價格波動都很大,而且因為產量很少,特別是白松露,常常是有行無市,有錢也不見得買得到。無論黑松露或白松露,都無法完全以人工栽培,加上數量極少,因此價格高,仿品多,最多的仿品就是大陸的黑松露,長得很像,但沒有香氣,更有惡劣的商人以顏料浸染冒充。在料理上,生鮮的松露一般都是生食保留香氣與口感,加熱易使松露失去脆口的本質。
在台灣常見的是玻璃罐裝的松露,以油浸漬保存,可以保留香氣。或是以其他菌類攪碎混合製成的松露醬,拿來炒義大利麵香氣會十分強烈,另外以松露浸漬的橄欖油,可以為料理添上松露的香氣,價格也實惠得多。

白松露
White Truffle